传教士之死·二|新资讯

2023-07-04 15:33:45 来源:哔哩哔哩

“哦呀哦呀,你那是什么,让我看看可以吗?”我的,呃,应该可以说是“同厢”吧,毕竟笔记本上第一个人就很远,需要坐高铁,我点了软座,在一厢中有八个座,非常幸运的是,我这厢算上我只有两个人,不幸的是,另一个非常吵闹。

“哎呀哎呀,你给我看,我也给你看我的,这不是很公平嘛。”那个人接着说。我扶额摇摇头:“我根本就不想看你的东西,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嘛。”谁知那人说:“拜托,我可不是什么无知的小鬼,我真的知道你那是什么东西。”接着他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:“你那东西,是宗教圣物吧!”我不由得大吃一惊,老师的确是宗教里面很受敬仰的一位,这是我在老师病逝的村子里了解的,至于这本笔记本,是否为“圣物”我不清楚,但是肯定是有些许地位的。他见我气势少了大半,乘胜追击:“而且我猜,里面是人物志。”他说得完全没有错,里面就是人物志,我就是为此而赶急乘高铁而来的。“我们目标是一致的啦!”他递给我一个苹果,“你对‘命运教’了解多少?”我想了想:“我老师是传教士。”他自己又拿了个苹果咬着吃了,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:“那就是什么都不懂咯。”我接过苹果观察,听了这话很不爽,放下苹果说:“怎么能叫什么都不懂呢?”他说:“要是你懂些什么,就会直接说了,就像我问你你懂英语吗?你会一时间因为知识点太多而不知从何说起,而不是说‘我妈是英语老师’这样的了。”我仔细想了想,觉得他说得确实有道理,于是拿起苹果咬了一口:“你,叫什么名字?”他把果核扔进垃圾桶:“我啊,我姓渊,很少见的姓吧~”“不少见了,自从国家开放更多字作为姓氏之后,不少见了。”他笑了笑:“开放姓氏?我大概就是那时候的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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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我触及了一些人心底的隐私。

在很久——其实从国家来看完全不算久,但对于个人来说,足够久了——以前,国家开放了十年姓氏自由。当时只要是简体字都可以作为姓氏(当然部分字除外),这本来看似是应对人多取名危机而采取的顺应民意的做法了。但是,十年对于禽兽来说,还是太长了。孩子因为稀奇古怪的名字而难以锁定目标,本来人少还好找,但随着人一多,孤儿院成了赚麻了的状态。

让我更具体一点吧。本来我们国家人太多了,真的太多了(虚构国家,未代入任何国家作为原型)。我们曾经度过了一段“什么全靠人”的时光。劳动力靠人堆出来,科技靠人试错出来,战争反而是好事,控制人口。那时没人在意“死”,更不要说“生”了。在以前很有用,但现在不管用了。但是我们国家领导者都很少有改革的意识——也许是因为习惯了路在眼前,而不是脚下的感觉吧——但总之,人就那么乌泱泱地生。那时候可不比现在,那时候连性知识都不普及啊,傻姑娘很容易就被骗了,要么骗一时,要么骗一世啊。就那会,好男人也是有不少的,但是劣币驱逐良币啊,随着被骗一时的姑娘多了,可怜孩子也多了,各种邪教也兴起了,而所谓“顺应民意”的“姓氏开放”,无疑是政府的默许。

他,也许就是那时候的孩子。那一段时间,他们学术称之为“把人当虫豸”的时代,我们老百姓叫做“那时候”,那些孩子,我们叫做“可怜孩子”。以后见到的见所未见的姓氏,也许,都是可怜孩子的后裔呢…

“喂喂,你在伤感些什么啊?”他看着我说。我把吃剩的果核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盯着:“因为我姓‘阿’,阿杜一。”他点点头:“没关系,我们是同志了。”他帮我把果核丢掉,伸出手来想和我握手,我顺从了。“你好,阿杜一同志,我叫渊爻,渊家上下一把叉,”他用另一只笔画了一下,“世代悲惨。”我们都笑了。

“我是去找笔记本上第一个人的,你是为了什么?”我问。他扶额,微笑着摇摇头:“从结果来说,我应该找的就是你,或者更准确一点,是你的笔记本。”他拿出另一本一模一样的本子。“啊?”我敢确定,这种本子一定是自己手工制作的,换句话说,它应该是绝无仅有的。但是它们确确实实是一样的又不错。“我这本是二三十来岁的小伙的,你那本,是个老头子的吧?”“是的。”“那我这本是下册,因为它最前面标记了还有一本,你那本,看样子没有。”我翻开浏览一遍,觉得他说的不错。“来看第一位是谁。”我翻开我这本,看第一位。“第一位…”我看着一些基本信息。本子太小,不够两个人挤着看,,他突然问:“你这本一共几个人啊?”我疑惑:“怎么了?什么事?”他说:“嘛,我只是好奇嘛。我这上面有十一个人欸。你那呢?”我推开他靠过来的头:“闪开一点,我看看。”我翻了翻:“也是十一个人。”“那就是说一共二十二个人咯,行吧。”我没理他:“第一个人,是他。”我看完了,给了渊爻。

……

渊爻跳下出租车:“到地方咯,真愧是你啊,这种地方都找得到。”我走下车,对司机道谢,付钱关上门,转过来先看了看太阳的位置,现在是下午,太阳在村口的位置。“喂喂,你在看什么呢?来找人啊!”渊爻迫不及待。我叹口气: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找人的?”渊爻笑了笑:“没什么理由,看到这么个本子就想来了。”“完全没必要。”我看了看村子最高大的建筑,是的,那确实是教堂的位置。“教堂,在北方。”我指了指。渊爻顺着看过去:“那走呗。”“再等等!”我拉住他。渊爻有些不耐烦了:“还等什么?”现在才下午,没有小孩子出来玩耍吗?照理来说在人口激长的乡下,到处都应该是贫民窟一样的景象,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,安静得像是…死了一样。但是这样的借口是不会让渊爻信服的吧。拉住他的手松开了:“抱歉,是我神经过敏了。”我又看向村口。渊爻却停了下来:“不,如果是你的话,我相信你。”我笑了笑:“什么理由都信吗?”我知道他所谓的“信任”是对我的“偶像崇拜”罢了,我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因为家里有个不谙世事的妹妹,我必须不让她担心,但我实际上受绊于各种各样的小事上。“什么理由都信。”他拉住我的手,很温暖,上次这么温暖的手还是妹妹的。“这里,过度安静了。”我等着他露出疑惑不解,或者哈哈大笑之类的情绪。他却环视了四周:“你是这么想的啊,那我们现在干什么?”“你…没什么疑惑吗?”“欸?没啊。”“为什么?”据说在人遇到自己预料以外的事就会手足无措,预料得越多越自信,就越是会手足无措。渊爻挨个看了看紧闭的门与窗:“没什么理由,只是觉得,你是可以信任的人。”“这样吗?”我我们站在大道上背对背,看起来一定滑稽极了,但是我真的觉得我们仿佛落入了什么圈套,有谁在紧紧盯着我们,是远处的教堂?我看了看教堂,教堂上面有一个配色诡异的图案,看样子是各色玻璃拼成的。

渊爻感觉到了我一直颤抖的背:“不要紧张,我相信你。谁知道这种偏僻村子会遇到什么。”渊爻看了看天:“天已经晚了,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教堂,随便找个人家借宿吧。”“不!”我觉得我们不能去借宿。“走,去教堂吧。”“嗯。”

教堂里面比想象的还小。一座火柴盒加斜顶,没有多少美感可言,而且那个图案窗就是唯一的窗户了,再加上它坐北向南,没有一个时候是能直接接受自然光完全打进来的,本就微弱的光穿过有色玻璃就又少了不少。越到里面,就越是黑暗。“…没有座位。”“可能是因为没钱吧。”“你有可以照明的东西吗?”“没,我手机下次充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呢,能少用少用。”我点点头,周围细节太模糊了,而且在照不到光的地方很明显很脏。最里面是一个讲台,就是很常见的,把经书放在上面,一个神职人员站在后面啊吧啊吧说一堆的那种。

“啊,这种时候还有人啊。”“谁?!”我和渊爻同时转过身去看门口。那是个老人了,身上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很好,但早就破旧不堪,还脏兮兮的了。老人举起手来:“我没有威胁的,我只是来回忆青春的。”老人席地而坐:“你们是外来人吧,额呵呵,吃得那么好,真叫我羡慕哦,要是愿意分我一点食物,我会感激不尽的。”渊爻丢了个苹果过去。“现在的城里人啊,就是有能力,苹果都可以随便给。”我觉得他话里有话,但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味。老人拿袖子擦了擦苹果,但是我怀疑那反而让苹果更脏了:“我曾经就是这里的神职人员啦。”我和渊爻对了个眼神,找到人了。老人咬口苹果接着说:“本来和和美美的,我的职务是信徒,是的,这是个专门的职务,其余‘信徒’我们叫做‘迷途者’,哦对,还有个教士呢,传授知识的。”“你们那时人很多吧?”我问道。“多!多得很!”老人用力咬苹果,我把这个动作当作他的肯定,“这个屋子开课的时候,可是人挤人地站着啊,妇女有带着孩子,有怀着孩子就来的,当时被挤流产的多得很。”渊爻觉得很怪:“为什么只有你是信徒?”老人哈哈大笑:“为什么?你要早十天问我我肯定回答是命运的恩赐,现在我发现了,就是看上我的钱了!命运也需要钱吗,啊哈哈哈!”他嘴里还有苹果,这么疯狂地笑还呛着他自己了。他“吭吭吭”咳嗽着,我们不敢去帮,他早就年事已高,要是就那么死了,我们逃不了。但是他不是白雪公主,他缓了过来:“当时我们村,你知道靠什么过活?靠老子卖血,我单身的时候一个人卖,娶了媳妇多一个人卖,生了孩子,媳妇死了,没事,孩子也能卖。”老人乐呵呵地说着不是人的话。渊爻冷冰冰地看着他手里的苹果:“村里人不知道吗?”老人笑嘻了:“村里人要是不知道,他们怎么过活?我怎么能有个媳妇?”我后背一凉。老人缓缓说:“现在这个破社会啊,你指望政府养你啊?得了吧,偏远一点的地方你看谁听政府的话,法律都不好使,教士教我这么做的啊,他也是这么和村里人说的。”“血卖给谁?”我问。老人把果核随手丢在阴影处:“谁知道。”他浑浊的目光一直盯着果核完全消失在阴影处的位置,补了一句:“谁在乎?”

完全失败。不用多说,我仿佛看到了反向的吸血鬼。吸血鬼靠输入血液活着,他们靠输出血液活着。而这一切的动力不过是,所谓的,信仰。“什么破烂组织…”我喃喃自语。

老人又乐呵呵地说:“大方的城里人哟,能不能赏我一口酒喝?”渊爻又丢过去一个苹果:“没有酒。”“行吧。”老人啃起了苹果,这次没擦。我问:“整个村就你一家卖血养家?”老人摇摇头:“我一人。其他人也不是没抽过,但抽不了几次就死了,谁知道为什么。”老人最后说:“知道传教士死了的时候教士很难过,他说他打算去看看。我说可以啊,然后他就拿走了我所有的钱。”老人说到这里笑了:“我们村的女孩羸弱到就算拉客都没人看得上。除了我卖血,就靠教士的资金了。所以你以为命运教为什么在这个村?因为命运教在这个村有钱啊。”老人咬了口苹果:“我也养不动那么多人,有的人抱着赴死的决心替我分担,死得快哦,没钱吃饭的,也死得快,现在基本上还能动弹就我了。这个村就是臃肿的怪物,就知道吃吃吃,没有吃的之后,很快就死了。”渊爻问:“教士去哪了?”老人摇摇头:“你想探寻他?虽然他每次都有寄信回来,但是村里刚成年的小伙说要去找他要钱时,过个一周两周回来了,钱没要到——那地址都是假的,人都没见着——过一段时间就死了,谁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老人最后微笑着看了看苹果,还剩下三分之一,他抬头看着我们,笑着说:“看来,这个苹果,我要吃不完了啊。”我和渊爻很快紧张起来,因为在老人的描述里,命运教教唆人犯罪,还杀人。老人眼神就那么慢慢涣散。“死了?”我问。渊爻点点头。“你好像知道什么?”我问。渊爻又点点头,他低下头,似乎不愿意说。我走过来和他肩并肩站着,抱住他的肩。渊爻说:“命运教是危险的地方。”“怎么说?”渊爻从兜里拿出全国地图:“你看,命运教教徒基本在边缘游走,这些地方很刁,有人无法,可以兴风作浪。”“是啊。”我面对之后是否还要追查有些担忧了。毕竟我还有家人。

“喂喂,你不会放弃吧?”渊爻问我。“不会。”我最后还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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